以往被前人错定为唐代制雷氏斫的琴,今天都应该予以纠正,恢复其本来面目,不应再以讹传讹、将错就错下去了。而要在研究鉴别的基础上明辨是非,讲真话。讲真话首先就不可避免要伤害我们尊敬的琴友,因为敝帚自珍是古来之常情,作为一位古琴家,不仅希望自己拥有一张声音冠代的琴,更希望自己拥有一张唐斫的稀世珍品。现在,突然把刻有唐代腹款或已经前人作了定论的琴重新定为宋、元、明之作,甚至是一件赝品,岂不伤害自尊和扫兴!非但如此,甚至因和前辈或师长、太老师的见解、定论发生抵触而有所冒犯,又是一个无可奈何而又无法避免的问题。“为尊者讳”是我们民族的一个传统,对自己的尊长或敬仰之人的错误往往概不谈论。不过鉴定文物是一个学术问题,属于科学范畴,应该是非分明,要讲真话,不能搞折中。对于前人没有形成文字的口头谈论,可以避而不谈,不过一旦有文字流传下来,而所论的琴今天还有幸得以存在,有的已经为国家博物馆收藏,有的将要归国家所有,于是真伪是非的议论自然不可避免,因为这不仅对后人有影响,而且关系到国家文物的鉴定与定级问题。如佛君诗梦的“九霄环佩”与贵池刘氏的“鹤鸣秋月”,前者在故宫博物院,后者在湖南省博物馆,两琴都见于《琴学丛书》,都曾被九嶷山人作为唐琴相提并论。今天看来,“九霄环佩”确是唐琴,而且是一件盛唐雷氏琴的标准器,而“鹤鸣秋月”与之相比则绝无相同之处,就漆色、断纹、时代风格而论,它非但不是唐代之琴,更不是雷威的制作,而是一张明琴。为了明辨是非,我们不得不对前辈的定论加以否定。再如李伯仁旧藏的“独幽”与“飞泉”二琴,在《藏琴录》中被九嶷山人定为两件鸿宝。不错,这两张琴确是唐琴,而且“独幽”还是一件晚唐琴的标准器,不过他仅承认“独幽”是王船山的旧藏,而没有指出王氏定为雷霄斫的错误,因为雷霄是早于太和丁未的人。对于“飞泉”,则无视它与独幽琴的晚唐特点完全相同,竟承认它外刻的“贞观二年”印记。现在“飞泉”被故宫博物院收藏,“独幽”藏于湖南省博物馆,所以对前者为雷霄斫问题,后者后刻的“贞观二年”问题,不能保持缄默。对古琴界的一代宗师九嶷山人不得已而有所冒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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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上海】古琴音乐会·2018.6.10(周日),上海交响乐团主厅
【北京】古琴音乐会·2018.6.29(周五),中山公园音乐堂